钮文新:人民币汇率不能“超调”——中国需要澄清一些基本概念。

《中国经济周刊》首席评论员钮文新

有人说:鉴于美元加息结束，人民币不会再次大幅贬值；另一种观点认为，汇率在短期或中长期不准确是必然的，双向波动是常态。无论政府、机构还是个人，都要避免被预测结论误导；还有一种观点认为，应稳定预期，坚决防范汇率超调风险...

你明白以上观点在说什么吗？第一，“美国加息即将结束”意味着美元指数因加息而走强的趋势即将结束，因此人民币对美元指数的贬值“即将结束”；第二，没有人能说清楚美元和人民币之间的汇率水平是什么样的“均衡水平”；第三，人民币对美元汇率确实存在“超调风险”。

老实说，我不能同意其中的一些观点。

原因一:人民币汇率的“锚”是什么？还是美元？如果是，我们实行的汇率制度是否是一种“替代钉住美元”的汇率制度？因此，如果美元指数上涨，人民币肯定会贬值；美元指数走低，人民币汇率必然升值？恐怕这是必须的。

整流

的概念。

（2）美元指数57.6%是欧元，因此欧元区的经济问题对美元指数的影响很大，它绝不是单纯由利率比较（利率平价）决定的。比如俄乌冲突、能源危机等因素对欧美汇率影响很大，欧元区走弱推升美元指数走强。人民币应该因此贬值吗？

原因二:既然“汇率不准确”，如何才能发现人民币汇率是否“超调”？如何管理预期？如果“汇率不确定”，我们如何知道“均衡水平”在哪里？如何“实现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基本稳定的目标”？显然这里有一个矛盾。

当然，我们知道金融市场中存在许多“模糊概念”，但“模糊”并不意味着“没有想法”，更不意味着“自相矛盾”，但不幸的是，新自由主义货币理论不仅给世界带来了“没有想法”，而且还存在许多“自相矛盾”。比如均衡汇率问题。新自由主义货币理论认为“市场可以自动找到汇率的均衡点”，但历史证据表明，汇率可以在任何时点实现“供求均衡”，也可以在任何时点出现“供求失衡”。外汇市场从来就不是“自由市场”，汇率背后总有各种干预和操纵的力量。例如，亚洲金融危机和欧洲债务危机都是由金融大亨推动的。

正因如此，“均衡汇率”问题始终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，也是所谓“汇率测算不准确”的根源。在这种情况下，不能一方面强调“汇率测算不准确”，另一方面又强调“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稳定”，这是矛盾的。我们做什么呢我们应该坚持“价格满意”原则，即让汇率最大限度地符合中国的经济特点，这应该是“相对稳定而不寻求均衡”。

解释如下:对于以实体经济为基础的国家来说，汇率往往不高不低，而是稳定的。二战后各国为什么要建立布雷顿森林体系？因为当时世界还是产业资本主导，需要一个汇率机制给各国汇率带来“超级稳定”，给实体经济带来稳定的汇率预期和生产安排。这样的稳定，即使是一段时间，也是有益的。所以在早期，世界各国都在寻找固定汇率机制。即使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后，一些以实体经济为基础的发展中国家仍然热衷于固定汇率，包括小型经济体，甚至采取了“联系汇率制”来寻求汇率稳定。

问题是回到固定汇率制度是不现实的。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？放弃“均衡汇率理论”，承认市场根本找不到所谓的“均衡汇率”。同时，通过“有效管理实现人民币汇率‘不求均衡的相对稳定’”。因此，我们非常赞同“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”而不是自由浮动汇率制度。

事实上，当今世界并不存在完全自由浮动的汇率制度。毋庸讳言，美国的货币霸权决定了它的淫荡，但无论如何，汇率都是满足自身经济利益、收割他国的工具。最近，美元指数高企导致日元跌至150附近。此时传出的消息是日本央行将采取“强有力的干预措施”。

还有一个问题值得特别注意。在过去10年以及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，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必然会在美欧货币政策的“紧与松”角力中长期开放和封闭。例如，加息尚未结束，华尔街已经开始谈论美联储降息的最早时间，比较公认的时间是2024年晚些时候。因此，未来一段时间，美元指数的大起大落可能是常态。如果此时此刻人民币的波动与美元指数挂钩，是否会导致人民币的大起大落？

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，它提出了如何“锚定”人民币汇率的问题。或许这是人民币汇率机制改革必须认真思考的重要问题。我们不是在“参考一篮子货币”吗？将这一“一篮子货币”视为人民币的“锚”合适吗？事实上，当我们谈论人民币汇率时，我们谈论的是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，这表明这个“一篮子货币”的“锚”根本没有发挥作用。如果这是由美元的地位决定的，我们是否应该考虑为人民币汇率“换锚”？

事实上，要求人民币换锚的呼声很多。例如，让GPD成为主播的呼声早已存在；现在有“以数据为锚迎接中国数字经济时代”的声音；还有“以电为锚，以实体经济为基础迎合中国经济特点”的号召，等等。总之，越来越多的研究认为，人民币是由其他国家的货币锚定的，这是人民币大起大落的根源，不适合中国的经济特点。

编辑:姚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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